對於塗指甲油這件事，Quinn並沒有特別渴望又或者是嘗試的想法。首先，雖然她早已被訓練成即便視力不佳，但依舊能夠生活無礙甚至能踢飛幾個壞人的肋骨以及下巴－－噢，還有球，男人的球，哈哈。但指甲油這件事，果然還是要能夠看見清楚的顏色才有趣吧？

「我想你能讓我試試看，Quinn。」Bucky嚴肅地坐在那張被深紅色油漆漆成詭異事故物品的小凳子上－－Bucky Barnes，偉大的咆哮突擊隊前中士、冷酷的「前」酷寒戰士以及……Whatever，某個24歲漂亮亞洲女孩的男朋友，那令人堪憂的美感。

「但我想我能嘗試看看替你擦上點指甲油。」Bucky說：「你也可以聞聞氣味確定我沒把指甲油塗出指甲範圍。」

「噢，Bucky Bear，你好幽默。」Quinn翻了一個白眼，即使她戴著那副眼鏡，但仍無損於Bucky欣賞到女孩幾乎可以翻出血絲的巨大眼白。

「你是說偉大的很幽默嗎？」Bucky咂咂嘴。

「我的天。」Quinn說：「再前面點，也許從你動嘴巴那裡開始。」

她往後倒在沙發上，天曉得為什麼Quinn還能翻出另一種能大聲說出『Bucky Barnes，你真的有夠吵能不能閉上嘴看你的書呢』的大白眼。不過她的泰迪大熊並不在意這些小事，他從凳子站了起來改坐到Quinn身邊，屬於情人身上那淡淡的香氣飄了過來，Bucky轉過頭去，在女孩的唇上留下一個不怎麼樣的吻。

「Soldier，說說你怎麼了？」Quinn閉上眼睛，「我們彼此都是大人了，而你……」

「是個老古董，我幫你接下去了，別客氣。」

「我可沒這麼說，大泰迪熊。」黑髮女孩發出咯咯笑聲，「你在鬱悶些什麼？」

「……我不小心找到那本冊子。」

「嗯哼。」

「我想起那些人。」

「我不會說都過去了，Bucky。」Quinn改變了她的坐姿，她從癱軟在沙發上變成靠在Bucky的左肩上。汎合金此時此刻就貼在她的臉頰上，女孩的體溫透過汎合金傳到Bucky身上－－也許沒有－－但這顯然讓殺手稍微好過了些。

「我還夢到他們，Doll。」他又開口，聲音輕到像是在喃喃自語，又或者是純粹的呼吸，只是Quinn沒聽出來罷了。但有沒有聽出來其實也沒關係，她緊緊握住Bucky的比她大上許多的手掌，神情坦然。

「大兵，現在是這雙手在保護普通民眾的平凡生活。」女孩用誠懇的聲音告訴他，「你的也是、我的也是。」

「我的手沾滿了血，夢裡的。」

「也許我們該去搞點去光水，或者硫酸，我來替你擦掉那些血腥。」

「上帝啊……」Bucky感嘆著，「Quinn，你真幽默。」

這次換他忍不住翻了白眼，但殺手沒忍住他的笑，甚至還變本加厲地笑倒在探員懷中，彷彿就像是要把一切都笑到遺忘那般用力。

而Quinn發出嘆息，聲音極其無奈。

「如果能逗樂你那我很高興。」她說：「這下子不需要指甲油了吧？我們都不需要有哪種顏色來為這雙手粉飾太平……」

「噢，Quinn……」

Bucky低喊著伴侶的名字。

電視台開始播報新聞，昭示著晚上七點的到來。他們依舊坐在沙發上相互依偎著，好分享彼此的體溫。